2024年2月16日，考古学国际期刊《亚洲考古研究》（Archaeological Research in Asia，A&HCI收录，JCR一区）在线发表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河南省文物建筑保护研究院、罗山县文化广电和旅游局联合展开的最新科研成果。该成果题为《较小空间尺度上陶器与黏土的化学成分变化：以中国中部地区罗山县现存制陶为例》（Chemical variations of clays and pottery within a relatively small spatial extent: Initial insights from modern pottery-making in Central China）。武汉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李鹏飞为论文第一作者，博士研究生胡颖、博士研究生张新秋、罗山县文化广电和旅游局张春燕为论文共同作者，河南省文物建筑保护研究院楚小龙和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武汉大学长江文明考古研究院、比较考古实验室负责人李涛为论文通讯作者。

图1 论文首页

陶器是研究史前时期人类行为的重要媒介，但陶器生产的相关遗存发现较少，极大地限制对史前时期陶器生产与流通的认识。陶器民族考古从考古学问题出发，对现存制陶活动展开田野调查，并借助科技分析手段，最终提供解释陶器的生产、流通和消费的新资料与新视角。目前，学术界对区域尺度（特别是远距离的）陶器流通与交换关注较多，很少关注较小空间尺度（如村落与家户）上陶器和黏土的化学成分及其考古学含义，但后者与日常生活中的人群互动关系密切，有望提升考古研究“透物（陶器）见人”的空间分辨率。本研究整合了现存制陶调查、考古人类学问题以及科技分析方法，记录河南省信阳市罗山县周党镇桂店村黄土岗地点的陶器生产、流通与消费，分析、比较了桂店、上付冲、宋窑、左窑、后周窑五处窑址的陶土和陶器的化学成分，并结合地质背景，明确化学成分差异的主要形成原因。

图2 本文调查的五座陶窑的地理位置

图3 桂店村黄土岗地点的制陶情况

研究发现：（1）就化学成分而言，黏土、陶土（黏土经过处理后用于制陶的泥料）与该陶土制作的陶器高度一致，由相同陶土制作的陶器，其化学成分不因陶器的形状、功能、质地、颜色、大小的不同而不同。但是，不同地点、不同深度的黏土在化学成分上常有差异，且羼和料的种类与含量会改变黏土的化学成分，故陶器的化学成分指示陶土而非黏土的化学成分。（2）地质环境直接影响和决定黏土、陶器的化学成分，不同地质成因的黏土在化学成分上有所区别，但相比生土，浅表层黏土的化学成分易因扰动而变化较大，不宜作为陶土化学成分的参照。（3）借助X射线荧光光谱检测出的部分主量和微量元素，能够准确捕捉较小空间尺度上的陶器化学成分变化，研究首次报道了空间跨度五公里范围内的黏土和陶器的化学成分变化，为后续追踪陶器的流通奠定基础。

图4 黏土和陶土的化学成分差异

图5 五座陶窑的陶器的化学成分差异

近年来，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比较考古实验室聚焦经济网络在东亚早期复杂社会的形成与发展中的作用，以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论为指导，关注“家户—村落—区域”动态空间尺度上的陶器生产和流通，创新性地将陶器科技分析与聚落考古、陶器民族考古学、互动关系网络、经济分化、文明化进程等重要考古学命题相结合。围绕上述话题，在Archaeological Research in Asia, Journal of Anthropological Archaeology, 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Science: Reports, Heritage Science, Journal of Urban Archaeology, Asian Archaeology, 《世界考古研究动态》,《南方文物》,《北方文物》等发表论文20余篇。

本研究由武汉大学科研公共服务平台为样本的X射线荧光光谱分析提供技术支持。感谢罗山县文化广电和旅游局、中共周党镇人民政府对田野调查工作的大力支持，特别致谢谌志如等四位陶工师傅接受访问并提供详细的制陶信息。

论文的阅读和下载链接如下：

https://doi.org/10.1016/j.ara.2024.100504